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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晚上下了小夜之後,急急忙忙回家,心裡面有一些感觸,卻沒什麼時間咀嚼。
因為今天還要上一整天的課,也就早早睡覺去了。
白天上課的時候,肚子還一直覺得不舒服,忍著忍著,直到中午休息時間才去處理,
為什麼要忍?可能我多少對環境還是有一點在意吧。
回家以後依舊跟Auto CAD奮戰,畫到腦子都濁濁的,效率也不是很好,
停手,想把作品網誌再寫一寫。
洗澡的時候,想到昨天的一些事情,很多感觸慢慢浮現,
所幸轉而把這些事情記一記,順便澄清自己的思緒。

昨天晚上剛開始的時候,其實並不忙,我做著科裡的業務,心裡一邊慶幸於這景象,
另一方面也擔心會不會有突如其來的狀況。
我一直有個習慣,也深信不疑—在職小夜班的時候,加上主要是支援急診業務,
我絕對不會說「今天晚上很閒」這一類的話,鳳梨、牛肉一類的,我倒還沒這麼忌諱。
一方面,總覺得這樣的話一說,馬上會忙得不可開交,靈的很;
另一方面,之前大學時也有護士學姊跟我說過:「這樣想是很缺德的。」想想,真的是這樣。
從此「忌口」甚至到有點固著的程度。

有一個個案,是樓下社工室交接班過來的,以前也是我的個案,預料中就要處理。
手機響了,我依約前往會談,一路上腦子裡就在盤算著要怎麼處理,也有了譜。
可是實際一談起來又是另一回事。
對方的狀況真的很不好,也遭遇生命中可能來臨的重大離別,
偏偏沒有什麼實際的支援,社工嘛,遇到這情形自然是可以解決。
結束後,我上病房去跟護士說明一下病人的狀況,護士問我:
「為什麼樓下的個案你們都要幫忙,我們的個案他們都推的乾乾淨淨的?」
大哉問,
但我覺得我回的一句話很有意思:「我們不想搞的好像在推病人一樣。」

回辦公室後沒多久,急診又打來,一個外地隻身來台的人,在台灣舉目無親,因為小毛病來急診,
誰知道幾個檢查做下來,竟發現他大腦出血,因為之後還有一連串的檢查,甚至要動刀,
急診的護士希望我要到他家裡人的電話,那時,我心裡有些抗拒,覺得找到又如何?
他家人都不在台灣,飛過來也緩不濟急。
果然,案主不願意給我任何電話,好說歹說都不肯。
但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對這狀況的否認、淡化,以及猶豫,講起來,是震驚吧。
心中有種複雜的心情,一方面急、氣於他的不合作與「搞不清楚狀況」;
一方面也因為他面臨的事情太過巨大,要是我的話,我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;
另一方面,隻身在外,我想諒誰也不會想要讓老家的父母擔心,
尤其他們束手無策,連最少的「看、陪」都沒辦法的時候;
最後一方面,我很掙扎,萬一我現在沒問到,之後會不會再也沒機會問了,那誰會知道他怎麼了呢?
但是我要用多重的口氣?

(...待續..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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